明天是星期天,方卓然提出全家去什剎海溜冰,很久一家人沒有一起游玩了。
林麥也正有此意,兩人一拍即合。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餐,全家出動,去什剎海溜冰。
今天天氣不錯,是個大晴天,太陽明晃晃地照在天空。
一出屋,豆豆脖子上有個什么晃了一下林麥的眼。
她定睛一看,是元旦假期她讓豆豆戴的那個金墜子被太陽照得耀眼。
她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豆豆,我不是跟你說過,這金墜子你只能戴兩天你怎么今天還戴著?”
豆豆伸出小手,把金墜子往衣領子里放,辯解道:“媽媽沒找我要,我才繼續戴的。”
林麥聽了這話,很是生氣:“我沒有找你要,是我每天都很忙,把這事給忘了,你就不能主動上交嗎?
你繼續佩戴,反而成了我的錯?
我是不是一直忘了向你要,你就一直戴著?”
豆豆低著頭不說話。
林麥冷著臉道:“把金墜子取下來吧,以后逢年過節也別戴了。
等你十八歲了,才能佩戴。”
豆豆心里老大不情愿,可林麥的話她不敢不聽,只得動手取那個金墜子。
冬天衣服穿得多,她自己不好取,最后還是小文幫她取下來的。
方卓然打了兩輛出租車,帶著全家人去了什剎海。
冬天的什剎海很美,前天下的雪還沒化,一些長青松上白雪點點,還有冰柱子,銀裝素裹,景色怡人。
缺點就是太冷了!
幸虧一家大小穿得多,感覺不是太冷。
一家人直奔溜冰場。
溜冰場很簡陋,就是一大塊水泥地。
方卓然給全家買了票,租了溜冰鞋,大家一起進去溜冰。
別看方爺爺方奶奶一把年紀,學生時代因為家里有錢,什么時髦玩意沒見識過,因此也會溜冰。
現在寶刀未老,老兩口互相牽著手,也溜得很穩。
林麥和方卓然就更不用說了,不是為了教三小只學溜冰,他們都能溜得飛起。
小文是男孩子,很快就學會了溜冰。
學會了,就一個人先是慢慢滑,接著就越來越快了。
他不時圍著方爺爺方奶奶身邊打個轉,溫聲叮囑他們慢點。
畢竟這么大年紀,要是摔跤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豆豆大概是女孩子的緣故,運動細胞不發達。
方卓然夫妻倆教了好久,她都沒學會。
小慕冬也想學溜冰,可每次他往爸爸媽媽跟前湊,豆豆總是讓他站一邊:“等姐姐學會了你再學。”
方卓然眸光微冷。
當她第四次這么說的時候,小文溜了過來,拉起她的手就走:“我教你溜冰。”
“我喜歡爸爸媽媽教我溜冰,我不要你教。”
豆豆想要甩脫小文,可他把她的手抓得很緊,她根本就掙脫不了。
小文拉著她一直溜到溜冰場的最盡頭,這才停下來。
很嚴肅地對豆豆道:“你是姐姐,怎么一點都不懂讓著弟弟呢。
不僅不懂讓著弟弟,還跟弟弟爭搶姑姑和姑父,你這樣好嗎?”
豆豆委屈道:“我只是想和爸爸媽媽多親近。”
小文有些生氣:“弟弟就不想了?就你想!做人別太自私。
想想姑姑姑父,還有太爺爺太奶奶對我們有多好,你就不能跟弟弟爭搶。
要不是姑姑收養了我們,我們能生活得這么幸福嗎,懂點事吧。”
被挨了批評的豆豆心里很不高興,想去方爺爺方奶奶身邊撒嬌。
可小文怕她又去跟小慕冬爭寵,打著教她溜冰的借口,把她控制得牢牢的。
除了待在他身邊,哪都去不了。
沒有了豆豆,林麥夫妻倆一人拉著小慕冬的手,帶著他一起裝逼一起飛,把小家伙高興壞了,一直笑個不停,
一家人一直玩到下午三點多才精疲力盡地回到家。
涂阿姨給他們開的院門。
院門一打開,眾人就看見院子里停著一輛深藍色的小汽車和一輛白色的面包車。
大家都驚喜得要命,圍著那輛小汽車和那輛面包車轉圈。
林麥看了一下那輛深藍色的小汽車的標志,居然是一輛最新款的勞斯萊斯!
方爺爺扭頭問林麥夫婦:“這兩輛車是你們誰買的?”
方卓然淺笑著道:“我買的。”
他指著那輛深藍色的勞斯萊斯,道:“那輛小汽車是給麥子買的。”
他又指著那輛九人座的面包車,道:“那輛是給我自己買的。
以后咱們家出去玩,就開面包車,大家都有座位,而且還不擠。”
小慕冬還不怎么會說話,只會吐單音詞。
他開心地蹦跶:“車車,車車!”
方卓然疼愛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豆豆也湊了過去:“爸爸,我也要摸摸。”
方卓然猶豫了一秒,也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豆豆又跑到林麥身邊:“媽媽,摸摸。”
林麥也摸了摸她的腦袋。
小慕冬見狀,屁顛屁顛地跑到林麥面前,仰著腦袋:“媽媽,摸摸。”
林麥笑著怒搓他的小狗頭,搓得小家伙開心地笑了半天。
林麥沖著小文招手:“你過來,讓我和你姑父也摸摸你。”
小文笑著走了過去,讓林麥夫妻也摸了摸他的頭,那感覺好溫暖。
他已經沒有親人了,可姑姑姑父給了他親人般的溫暖。
方卓然見林麥收到他的大禮,沒有意料中的驚喜,有些失落,在她耳邊小聲道:“怎么?不喜歡?”
“喜歡。”林麥沖著他燦爛一笑,拉著他的手往后院走去,“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方爺爺方奶奶他們緊隨其后,想要看看林麥送給方卓然的是什么禮物。
后院也停著兩輛嶄新的小汽車,一輛是奔馳,一輛是路虎。
林麥指著那輛路虎問方卓然:“給你買的,喜不喜歡?”
“當然喜歡!”方卓然微笑著道。
林麥不無遺憾道:“本來想元旦送給你的,可是香港那邊發貨出了點問題,所以今天才到貨。”
這兩輛車今天能到貨,還是她催了范長空好幾次。
方卓然也道:“我也是準備元旦給你一個驚喜。
結果車子從美國運過來,在海關那里出了點問題,只能今天到貨。”
他低頭溫柔地看著她:“我們的車子都出了狀況,這是不是特別的緣分?”
兩個人相視會心一笑,全都明白了昨天晚上一拍即合,今天要帶著全家去溜冰的用意,都想給對方一個驚喜。
林麥已經給自己買了一輛奔馳,就想把那輛勞斯萊斯留給方卓然平時上下班開,面包車全家出去玩時開。
可方卓然堅決不肯,說她是大總裁,應該開豪車,他一個小醫生,開什么車都無所謂。
男人哪有不愛豪車的,林麥明白,方卓然總想把最好的給她。
看完新聞聯播,夫妻倆帶著小慕冬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方卓然問林麥:“你覺不覺得豆豆特別愛和冬冬爭寵?”
林麥坐在床上,陪著小慕冬玩積木。
聞言,道:“你說的是在溜冰場的事吧。
我當時就想批評豆豆,可想到她是收養的,批評她,怕她敏感,就沒說她了。”
方卓然正色道:“不能因為豆豆是收養的,就總是遷就她的情緒。
長此之往,如果有哪一次沒有遷就豆豆的情緒,會讓她心生怨氣。”
林麥點頭:“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找豆豆談談心。”
說罷,出了房間,去了中院東廂房。
東廂有三間房,小文和豆豆都住那里。
林麥敲門而入,笑著問豆豆:“在干什么?”
豆豆抬頭,也沖著她笑:“在畫畫。”
林麥走過去一看,豆豆畫的是今天溜冰場,她夫婦拉著小慕冬溜冰的情形,畫得有模有樣。
不過豆豆把畫里的小慕冬換成了她自己。
林麥微微蹙眉。
豆豆在一旁察言觀色。
見狀,小小聲道:“我好想像弟弟那樣,被爸爸媽媽牽著手溜冰啊!”
林麥在豆豆的大床上坐下,表情嚴肅:“豆豆,你這是在跟弟弟爭寵嗎?”
豆豆慌亂地搖頭:“我不是!
我就是羨慕弟弟能得到爸爸媽媽好多愛。”
林麥問:“我和你爸爸給你的愛你覺得少嗎?”
豆豆垂下小腦袋:“以前很多,現在有了弟弟,就變少了好多。”
“怎么變少了?你說說看。”
豆豆委屈道:“爸爸媽媽每天一回家,首先問的就是弟弟。
問他吃飯情況,問他大小便,還陪他玩。
最多只會問我作業做完了沒有。”
“弟弟小,他理應得到多一些的照料和呵護。
你去問問你同學,他們家的弟弟妹妹是不是也會被父母特別關注。”
豆豆垂著腦袋不說話。
林麥繼續道:“弟弟沒出生時,你是怎么說的?
你會和我們一起疼弟弟的,這個諾言不算數了嗎?”
豆豆的腦袋垂得更低了,小小聲道:“算數。”
林麥耐心地給她做思想工作:“你是姐姐,在弟弟沒出生時,你獨享了我們全家好幾年的寵愛。
如今弟弟再怎么受寵,也不可能像你當年獨自受寵。
我們還要把愛分給你和小文。
等弟弟像你這么大,我和你爸爸就不會像現在圍著他團團轉了。
孩子大了,都得獨立,你也是。”
豆豆輕輕點了點頭。
林麥帶著一身寒氣,回到了自己溫暖如春的房間。
小慕冬依偎在方卓然的懷里,跟他一起看連環畫。
方卓然抬頭問林麥:“教育的怎么樣?豆豆聽得進去嗎?”
林麥想了想:“還行吧。”
她納悶道:“豆豆以前挺懂事的,現在怎么變成這樣?”
方卓然道:“說不定豆豆的真面目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樣子。
她以前乖巧懂事,那是因為家里只有她一個小孩,她樂于表現得乖巧懂事惹人愛。
可小慕冬的出生,讓她感覺到了很不適。
總覺得原本屬于她的愛,被小慕冬分走了不少。
再加上小慕冬生日宴上,還有人拿她是收養的開玩笑,她就更有危機感,處處想爭寵。”
林麥頭疼道:“傷腦筋,這怎么教育?”
“盡人事,聽天命吧,教育的過來就教育,教育不過來就算了。”
方卓然問:“如果豆豆教育不過來,你怎么處理?”
“那就把她養到十八歲,讓她獨立。”
“如果還沒等到她長到十八歲,就已經歪了,你怎么處理?”
林麥認真地想了好一會:“只要不是壞的透頂,我還是會把她養而十八歲的。
如果壞的透頂,就和她解除母乳關系。
給福利院捐一筆錢,把她送去福利院。”
她拍了拍方卓然的手:“放心好了,我不會讓白霜的歷史在我這里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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