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壽宮
“今日琛兒要進宮看望哀家,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回稟太后,都照您的吩咐備妥當了。”
“嗯……”梳妝臺前,太后撫著自己鬢邊白發,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哀家都這么老了,本以為能夠享福,如今卻還要為琛兒的事操碎心。”
“太后不老,太后還年輕著呢。”芳嬤嬤將那一絲白發藏到了里面,面上笑容依舊,“您為王爺操心,那是因為不管過了多少年,王爺依舊是您的孩子啊。”
“好在琛兒也夠孝順。”太后露出滿意的笑容。
芳嬤嬤自然連聲附和。
進了皇宮,慕琛就必須和紀靈笙分開行走,他要先去拜見皇帝之后,才能去往后宮拜見太后。
而紀靈笙則是被人直接領去后宮。
上次來過一回,所以見太后要走的流程,紀靈笙基本都清楚了。
只是沒想到這次她等待的時間更長。
要等太后梳洗,還要等太后用完早膳。
好在今日紀靈笙被安置在了偏殿,而不用像上回那樣坐欄桿。
眼看天色從晨光微熹,到日上三竿,等得又累又餓的紀靈笙把一碟點心都吃完了,茶水都喝下去半壺。
終于,紀靈笙坐不住了,起身來到門口。
守在偏殿門外的內侍監連忙出聲阻攔:“王妃,太后未傳召,您還不能過去。”
紀靈笙臉上沒什么表情,“太后她老人家可能睡回籠覺去了吧,今日上午大概是沒時間召見我了。”
內侍監的嘴角抽了抽,瞧這王妃說的什么話?堂堂太后豈會如此散漫。
“王妃說笑了,太后近日身子不適,許是用過膳后還得喝了藥,才有精神召見您呢。況且王爺也還未來慈壽宮,王妃不若等王爺來了,再一起進去拜見太后?”
紀靈笙淡淡地看著內侍監,“本王妃進宮是得了圣上口諭,倒是不知太后病情如此之重,若是今日太后實在不適,那確實不宜打擾,本王妃就先回去吧,至于圣上那邊,本王妃自有交代。”
見王妃徑直要離開,內侍監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趕緊派人去通知芳嬤嬤,同時自己緊緊跟著王妃。
芳嬤嬤接到消息,急忙來向太后匯報。
此時,太后慵懶地倚在榻上,一宮女為其捏肩,一宮女為其捶腿,看起來好不閑適。
——自從得知慕琛還沒到慈壽宮,太后就不著急了,她和上次一樣故意晾著紀靈笙,而且今日她也傳了其他人,就等著人到齊再一起召見。
至于怠慢紀靈笙?
呵,她算什么東西,也配讓哀家顧忌?
芳嬤嬤匆匆走進來行了一禮。
“啟稟太后,偏殿的鎮北王妃似乎是等得不耐煩,想要離去了。”
闔目養神的太后倏然睜眼,眸中冷芒一閃而過。
“紀氏,這是連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芳嬤嬤低垂著頭,“奴婢這就去喊她回來?”
太后冷笑一聲:“慈壽宮是什么地方,紀氏以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既然紀氏不敬哀家,那哀家也不必給她留臉面,派人將她‘請’來。”
“是,奴婢這就去辦。”
芳嬤嬤退出了殿內,叫了幾個內侍監和嬤嬤一起前往偏殿。
紀靈笙剛剛解決完生理需求出來,就見芳嬤嬤一行人從前方轉角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