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笙這一拳打的很有水準,慕琛絲毫沒有防備,自然被正中紅心。
剎那間,慕琛只覺鼻梁似乎被打歪了!
他的眼里先是浮現出驚愕。
似乎是根本沒想到自己的真心,竟會換來這樣的結果。
緊接著,慕琛眼底呈現出羞怒!
由于他是捂著鼻子側著頭,所以他眼神的變化無人得知,此時慈壽宮的宮女嬤嬤都在太后的驚怒聲中,亂做了一團。
又是來攙扶慕琛,又是跑去請太醫,又是上去壓住紀靈笙……
太后甚至被紀靈笙這個舉動氣得面目扭曲,她直接走過來,抬手就扇了紀靈笙一耳光!
“你好大的膽子!”
太后的咆哮聲落在紀靈笙耳中,紀靈笙卻只是抬起頭,對太后咧嘴笑:“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和鎮北王天生犯沖。”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賤人,哀家賜你這門婚事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不好好伺候我兒,竟然屢次對他動手,這樣的女人不配做皇家媳!”
太后怒不可遏,當即就讓人去寫休書!
紀靈笙聽到這里,抿著唇冷笑。
而原本想要追究這一巴掌的慕琛,在聽到“休書”二字時,卻是強行忍下了這口郁氣。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紀靈笙,后者察覺到他的視線,面無表情地迎上他的目光。
看見紀靈笙臉頰上的巴掌印,慕琛忽地心底一震。
一時間,他的眼前閃過紀靈笙前兩次狼狽的樣子。
受鞭笞之后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她……
被他掐住脖子砸在墻上后發絲凌亂、口吐鮮血卻眼神堅毅的她……
恍然間,慕琛似乎明白了她剛才為何要突然扇自己這巴掌。
——紀靈笙是故意的。
她知道每次激怒他之后,他對她都是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連他本人都如此,他的母后自然更無法容忍紀靈笙的放肆之舉。
所以最終,母后一定會如此刻這般堅持要休了她!
而在紀靈笙看來,以他的性格,也會因為覺得她踐踏了自己的尊嚴而同意休妻。
那樣一來,紀靈笙便能如愿以償……
思及此,慕琛即刻出聲:“母后,不能休了她。”
太后猛地扭頭,雙目似是要噴火,“她都在你頭上作威作福,你還要容忍?琛兒,你是不是糊涂了!”
“母后,若今日休了她,那便是如了她的愿。”慕琛說話時,一直注意著紀靈笙的表情。
可惜紀靈笙根本不看他。
慕琛讓自己看起來很冷酷:“將她留在王府,兒子才能讓她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一旦放她離去,兒子就沒有理由再找她的麻煩,否則只會讓人覺得兒子仗著皇家的身份,欺壓一個可悲的棄婦。”
太后眼中閃爍著晦暗之色,似乎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
今日不休了紀氏,那皇帝承諾的皇后之位……
但對一個疼愛兒子的母親而言,兒子既然有理有據,她又確實不想輕易放過紀靈笙的情況下,兒子的提議也很讓人心動。
太后有些糾結,便遲疑地道:“可紀氏如此品德,已經不配為正妃,琛兒打算如何處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