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小說網 > 極致美麗 > 第18章 上海線4
  陳詩韻拼命掙扎卻始終掙脫不掉男人的鉗制,帽子和墨鏡掉落在地,她努力鎮定下來,用盡全力掰男人的小拇指,男人吃痛之下松開手她,她轉身一腳踹在男人的命根子上,男人痛得踉蹌后退,她順手拿起旁邊柜子上的花瓶狠狠砸下去。

  臥室里沖出幾個人,將她團團圍住,陳詩韻勢單力薄與專業格斗訓練過的一男一女斗了幾個回合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他們將她手反鉗在身后,冰涼手銬扣在手腕上令她無法動彈。

  “老實點。”女人聲音帶著一絲狠厲。

  陳詩韻跪坐在地,眼前出現一雙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仔細看去鞋幫處還有未擦拭干凈的血跡。

  她抬起頭看到一雙黑亮深邃的眼睛,那眼神中閃爍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寒意。

  “挺能的啊。”男人語氣冰冷而無情。

  陳詩韻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口罩掩住了口鼻,她換氣都換不過來,更別提說話了。

  女人拉起剛才被她痛打過的男人,語氣責怪:“趙天寶,你也忒遜了吧,連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

  只見男人從地上起來:“頭,是我大意了。”他說這句話并沒有看向黑衣女子,而是沖著她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應該叫你陳小姐吧。”陳詩韻聽到后心中一驚,頓時明白這些人是為了自己而來的,而且這背后肯定還有別的用意。

  “你們到底是誰?”

  “刑偵隊的,從現在開始,請你配合調查案件。”男人掏出證件,出示給她看,周詢兩個大字映入她的眼簾。

  配合?饒是她對各種事物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在這一刻也一臉困惑。

  另一高瘦男子走過來:“我們發現你一直被一個叫劉虎的暗中跟蹤,所以想請你協助一下。”

  跟蹤?她這幾日出入都有人陪同,倒是毫無察覺。

  “那你們想要我做什么?”陳詩韻警惕性一下子提高起來,目光緊緊盯著對方。

  “幫我們抓住陳宇。”周詢說得理所當然,語氣冰冷而不容置疑。

  刑偵隊一般都是調查刑事案件的,能讓他們出馬,說明陳宇一定犯了不小的事兒,可單憑綁架這塊又不太像,她只得先答應下來。

  她扭動了一下身軀,不適感讓她眉頭微蹙:“行,那你們現在能放了我吧?”

  男人示意,女人掏出鑰匙為她解開了手銬,陳詩韻揉著發疼的手腕,坐在了沙發上。

  “我叫李優”

  “我張展”

  “謝天寶”

  簡單了解過后,幾人帶她來到主臥的衛生間。

  里面躺著兩個男人,一個被揍得滿臉是血,另一個則是當初綁架她的那個高個子。

  “你的助理已經被他們收買了,原本他們打算在這里埋伏你的。”

  陳詩韻腦海閃過阿梅的臉,想到自己最近確實是過于松懈了。

  幸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行,但你們得保護我的安全。”

  “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危。”趙天寶點頭應道。聽完這話她下意識看了他一眼心里表示沒譜。

  霎時間,她感覺頭暈腦脹,眼前金星亂冒,渾身無力地靠在墻上。

  幾人看出了她的異樣,李優將扶著她到沙發上休息。

  “我知道你身體還沒恢復好,但今天晚上你必須和劉虎去見陳宇。”周詢點了一根香煙,硬朗的臉龐變得嚴肅起來。

  陳詩韻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渾身寫滿抗拒。

  也不等她回答,周詢命令道:“張展,去準備東西。”

  陳詩韻認命地躺在沙發上,留下一句請求:“那讓我睡兩個小時,這樣總行吧。”

  見他們沒意見,她摘下戴了幾個小時的口罩,不顧眾人異樣的眼光,攏著沙發上的毛毯往自己身上一蓋,睡了過去。

  深夜,暮色像一張濃墨重重的大網,籠罩著整個城市,月亮的半邊身子躲在云層之中,顯得朦朧而神秘。

  陳詩韻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窗外不斷閃過的景色,心情沉重。

  “陳詩韻,聽到請回答。”冷冽的嗓音從她耳朵內的竊聽器里傳出,

  陳詩韻滿臉不耐煩:“收到。”

  車子行駛了一個小時后便抵達了港口。

  月光在海面上漾起點點銀光,遠處有幾艘游艇若隱若現。

  陳詩韻和劉虎上了一艘小船,引擎聲轟鳴起來,船身微微晃動,載著他們向遠處駛去。

  沒一會兒她就見著足有七八層高的大型游艇,游艇內燈光閃爍,陳詩韻望著眼前的一切,心里有些忐忑,總覺得今天晚上一定會發生些什么事。

  他們順著放下來的梯子,登上了甲板,船頭處,站著幾個黑衣人等待著他們。

  “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其中一名男子沉聲命令道,他手里拎著一個黑色的皮箱,擺放在他們面前。

  陳詩韻從上船后就開始扮演不服劉虎淫威的林黛玉,她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樣,倚著船身,不怎么配合。

  劉虎一把將她拎了過去讓黑衣女子檢查,她的掙扎表現得恰到好處,物品被全部沒收后,又用檢測器仔細地掃描她,當確認沒有任何異常,黑衣女子才收回儀器,站了回去。

  這一幕讓陳詩韻一陣發冷,她見過陳宇,那種草包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排場,總覺得自己被周詢坑了。

  兩個黑衣人在前面領路,劉虎半拖半拽她往船艙里走去,路過彎彎繞繞的走廊,來到了一個門前。

  黑衣人推開門,里面空間很大,除了一張大的辦公桌和幾把椅子外,就是一些書架,而陳宇坐在其中一把椅子,身后站著兩個黑衣人。

  “堂妹,你總算來了”陳宇似乎翹首以盼許久。

  陳詩韻用力掙脫開劉虎,身體踉蹌跌倒在地上,她大口喘著氣:“你這個畜生。”絕美的容顏上露出恐懼之色,整個人看起來很無助。

  偌大的房間只有他們五個人,陳詩韻不知道陳宇到底要干什么,只得一步一步放松他們的警惕心。

  陳宇這時才露出真面目:“陳詩韻,你這次已經是甕中之鱉,想跑也跑不掉了。”話落,他站起來諂媚地給黑衣人道:“兄弟,勞您告訴金爺一句,人我已經帶到了,請他過來見見。”

  黑衣人面無表情點頭,大步走出房門。

  周詢和眾人在改裝后的車廂里聽著那邊的狀況。

  “老大,這次金爺總算露出狐貍尾巴了。”

  周詢用手示意趙天寶安靜,幾個人在聽筒旁高度集中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沒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四五個黑衣人擁著一個男人走進來。

  男人約莫40來歲的樣子,上身穿中式棉麻料藏青色上衣,扣子從上到下嚴絲合縫地扣住,下身穿著黑色布長褲,腳穿一雙皮鞋,看起來很有幾分儒雅氣息。

  他一進門,陳宇就十分狗腿地迎上前:“金爺,這是我給您送的禮物”。

  那個叫金爺的看了一眼陳詩韻,坐到辦公桌的椅子上,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這副冷淡的模樣倒是把陳宇給弄迷糊了,難道金爺不滿意嗎?他也不敢多問,拉過渾身發軟的陳詩韻站在桌子旁。

  陳宇依然一副諂媚:“金爺,您看。”

  金爺面露一絲不耐煩:“下去吧,東西我收了。”

  聽到這話,陳宇才發自真心露出笑容:“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陳詩韻無力感涌上心頭,要是知道遇到這么大的事,就算是周詢槍指著她的頭讓她來,她也不會來。

  她辛辛苦苦布了好大一盤棋,可不能有任何差錯。

  因為要是和這種人要是搭上關系,那這輩子可就算是毀了。

  陳詩韻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假意昏厥了過去。

  “嘭”身體重重地摔在地板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再也沒有了動靜,那個叫金爺看著陳詩韻,手里的捏著佛珠,不緊不慢說了句:“把她抬下去。”

  眾人只當她是身體不好受了點刺激,在黑衣男子橫抱下離開了那里。

  差不多過了半個鐘頭,她緩緩睜開雙眼,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而周圍卻是一片黑暗。

  她在黑暗中打量,確定房間只有她一人后開始裝模作樣地抽泣,從上船開始她就告訴自己演戲演全套,無論有沒有攝像頭,有沒有監控器,有沒有觀眾,她都得好好地演下去。

  監聽器那邊幾人聽到陳詩韻小聲的啜泣聲都互相交換了眼神。

  陳詩韻驚心膽顫度過了一夜,第二日游艇貌似是出了公海,她又睡了一覺恢復精神,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了三天。

  “陳詩韻,之前拿給你的監聽器,你想辦法裝到第一次進入的那個房間。”李優聲音響起,陳詩韻在被子里伸出舌頭,舌苔下有兩個銀色圓形微型竊聽。

  她不搭理李優的話,只是用被子捂住頭假模假樣的哭起來,真不知道他們在等什么,到現在還不趕緊過來救人。

  忽然外面響起了槍響,陳詩韻往窗外看去,只能看到大海那無邊無際的白色浪花。

  “快出去看看”陳詩韻聽到李優的聲音,重重咬了一下盡頭牙。

  她的門從來就沒有鎖上,可是也不敢踏出去,她的力量和槍支彈藥比起來簡直以卵碰石。

  她害怕外面布著天羅地網一樣的陷阱,害怕一旦被抓到就要萬劫不復。

  她又不是神,一點三腳貓的功夫就敢挑黑老大嗎?陳詩韻已經在心中罵了他們八百遍了。

  “去啊!”陳詩韻無動于衷,沒一會兒走廊響起密集的腳步聲。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門就已經被打開,高蕓抱著陳奚出現在她面前,后背的血流了一地,顯然是受傷不輕。

  高蕓手顫抖的厲害,似乎是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怎么在這兒?”

  陳詩韻眼淚奪眶而出:“是陳宇,他把我擄上來的。”

  抱著孩子的高蕓腿一軟坐在她面前,把她嚇得夠嗆,連忙去把門關上。

  高蕓的鮮血染紅了地板,衣服也被血浸透,頭發凌亂,身上到處都是血跡,顯然是受傷不輕,看上去十分狼狽。

  “砰。”房門被用力推開。

  陳宇帶著一群人站在門外,極為嘚瑟的看著她們:“二伯母。”

  高蕓抱著孩子勉強站起來:“陳宇,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聯合外人算計自家人,算什么本事?”她的聲音嘶啞而又無助,似乎連哭出來的力氣都沒有。

  “二伯母說笑了,我本事是不大,只是能拿到陳家10個億而已。”陳宇笑容陰森踱步到她身旁繼續道:“要不是我爸和三叔被陳晏送進去了,現在我也不至于搭上這顆大樹,哈哈哈。”他笑得魔怔,讓陳詩韻看得毛骨悚然。

  “媽媽。”陳奚呢喃,瘦弱無骨的男孩緊緊摟著母親的肩膀,眼中有著無盡的哀傷與痛苦,淚水無聲地滑落下來。

  陳宇下一秒就去抓陳奚,高蕓恐慌地連連后退,陳詩韻用身體擋在他們身前。

  “陳宇,要想動他們從我身上踏過。”

  陳宇確實有些忌憚陳詩韻,畢竟她被送給了金爺,要是哪里磕了碰了,自己肯定會很麻煩。

  “給我滾開。”

  陳詩韻絲毫不退讓。

  陳宇示意一個黑衣男子上前抓住她,黑衣男子一看就是練家子,無視她的反抗將她箍住在身前動彈不得。

  陳宇一把奪過陳奚,槍口對準他的腦袋,高蕓大叫:“畜生!畜生!放了我兒子”她跌跌撞撞跑過去抓陳宇的衣服,卻被他猛踹一腳倒在地上。

  陳宇扣動扳機,表情猙獰。

  高蕓慢慢卷縮起來,不顧腰部的傷跪在他面前往地上重重地向他磕了一個響頭。

  “陳宇,求求你,求你放了我兒子吧,你從小看他長大,他也一聲聲地叫你堂哥,逢年過節還愛跟在你身邊玩耍,他從來都沒有做錯過什么啊!他才五歲啊陳宇。”

  她跪在地板上的膝蓋一步一步往前邁:“錢我都給你了,我也不計較腰上這一槍,你就把兒子給我,放我們下船吧。”

  陳宇聽到她這些話語眼神閃動。

  外面三架直升飛機呼嘯而來,轟鳴聲不絕于耳。

  “你們已經全部被包圍,請里面的人放下手中的武器。”擴音設備中傳來了警察的聲音。

  陳宇聽著這個聲音暗道不妙:"把他們都給我押到甲板上去。"隨即抱著陳奚走出人群。

  “劉虎,快去通知金爺。”劉虎應了聲轉身離去。

  船外,六艘中型游艇靠近,飛機上狙擊手迅速瞄準。

  百名警察爬過梯子上了甲板,周詢和張展一隊人先行入了船艙,趙天寶與其他人手持槍支對準陳宇等人。

  陳晏在飛機上耳朵別著聽筒,手里拿著望遠鏡往下看,兩方人形成對峙的局面,心里不由得緊張萬分。“先別擔心,你母親和弟弟一會沒事的”身邊警務人員安慰他。

  “幫我準備船只,否則我殺了她們”陳宇大聲喊道。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立即投降,不要做頑固的抵抗。”劉局長拿著話筒喝道。

  陳宇拎著陳奚將槍口對準他:“我讓你們做你們就做!”

  “陳宇,我來做你的人質,你別再嚇唬我兒子了,他已經不說話了。”高蕓失去血色的臉滿是淚痕,緩緩爬到陳宇腳下。

  陳詩韻看著高蕓為了兒子不要命的往前沖,想起時雨和彤妹,又想起自己母親,她淚水從眼眶里滑落,這一刻有了輕生的念頭,生而為人,自己卻如草芥。

  “陳宇,你放了陳奚,我來當你的人質。”陳詩韻說完雙手舉起,背著他一步一步往后走,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陳宇沒有多說什么,等陳詩韻后背觸及他時,他將槍口對準她。

  陳奚被他放了下去,高蕓抱著孩子痛哭。

  海面的風好大,吹起他們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陳詩韻望著遠處的海水,眼淚止不住流出來。

  雙方僵持不下,陳宇心里也明白可能這次真的栽了,他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堂哥,你殺了我吧,反正我活著也沒意義了。”陳詩韻有氣無力地靠在他身上。

  海浪拍打船艏,發出沉悶的響聲,陳詩韻閉上雙眼,默默忍受這一切。

  陳宇無法下定決心,他一個怕死的遇到這般不怕死的也慫了,遲遲沒有動手。

  決絕一刻沒有到來,過了半響,陳詩韻云淡風輕地說道:“我出生起我爸就拋棄了我媽,我從小到大一直被我媽虐待,上了學也沒有哪一天不被人欺負,終于有一天,有人告訴我,我還有親人,那一刻我是很高興的,我甚至幻想和你們融洽相處的樣子,可是堂哥,你們是怎么對我的?”

  陳詩韻哭得渾身顫抖:“殺了我吧,我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

  美麗的容顏充滿哀傷,讓人不忍褻瀆。

  陳宇聽完話愣了一下,“嘣”一聲槍響,子彈從側面打中了陳宇的肩膀,他還沒反應過來呢,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劇痛傳來,所有的警察都沖上前把人質護住,隨即雙方發生了槍戰。

  陳詩韻回頭望去才發現原來是周詢救了她。

  海面槍聲漸停,所有人都全部伏法,唯一不見蹤影的就是三天前見過的金爺。

  陰天的海風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吹拂著陳詩韻蒼白而單薄的身軀。

  陳晏已經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等到看到高蕓時,她失血過多,眼神里滿是迷茫之色。

  陳詩韻抱著陳奚站在一旁:“醫生說......”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大家已經知道了答案。

  “阿晏,媽有句話想對你說。”陳晏彎腰湊到她的面前。

  “幫媽媽照顧好弟弟妹妹,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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