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藍府
十二月的天氣陰晴不定,前幾天下的雪還沒融化,今天又開始下了,看著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從一點點,變成一團團,似乎從天上撒下來棉花團。雪花不停地飛舞著,像棉花,似柳絮,如楊花,漫天飛舞。
在這個沒有手機電視的時代,真的很無聊啊!尤其是寒冬臘月,出去凍的慌,在屋里待著除了看書還是看書,最多也就喊姬晟來下幾盤棋。
“糖糖,今天是不是十五了?”我望著滿天大雪問道。
“嗯?對啊!再有十五天就要過年了,這還是我第一次有一個家可以過年啊!前兩天林竹和文會說這也是他們出生以來第一次過年,很興奮啊!”糖糖邊弄著火爐說道。
“是啊!第一次和家人過年”看著窗外想著前世,別人都是家家團圓,我永遠都是一個人,有時候甚至連燈都不愿意開。
“爺,您好像不開心啊?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想到一些往事而已”我微微一笑道。
這是門吱啦一聲開了,是水寒進來了,身上落了好多雪:“公子,您這屋真暖和,和外面比就是冰火兩重天啊!”
“那是必須的,咱爺怕冷,你看看這爐火讓我燒的多旺”糖糖自豪道。
“公子,您臉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水寒沒理他問道。
“沒事啊?有那么難說嗎?”我無奈道,這也沒感覺到不舒服嘛!
“那就好,公子,您是不是忘了見事呢?”水寒笑問。
“我忘記的事多了去了,你說的是那件呢?”我隨意回道。
“呵呵…前幾日您接了江夫人的請柬,今晚去他家聽戲的,您打算…?”水寒提醒道。
“是啊…怎么給忘了”我突然才想起來。
“爺,雪這么大,您是去還是不去?”糖糖問道。
“……去,反正在家也無聊”我想了想說道,請柬都接了,不去也不行,再說這幾日實在太無聊了。
“那行,時候不早了,屬下讓人準備馬車我們出發,等到江府天基本黑了”水寒說道。
“行,去吧!糖糖,你給我找一件最厚的披風,我怕凍”我吩咐道,有錢人就是好啊!就我這一個冬天的披風就有好多。
“行,爺,屬下記得您有件墨藍色的,領子都是孤皮的,最合適了”糖糖說著就去衣柜里找。
“可以,那就再換身衣服吧!好不容易出去一次,換身…和披風顏色相配的”我今天穿的這件是天藍色的,晚上出去不怎么耀眼。
“爺,您真的是有強迫癥啊!每次穿衣服,你都得里里外外顏色相配,就連靴子都得是一個色的”糖糖邊找說道。
“你廢話多啊!”
“不多不多,爺,您看這身如何?”
“還行,就它吧!”
“好來,那您先把靴子換了,然后再換衣服”糖糖說蹲下給我穿著。
今天這身衣服還不錯,之前穿過一次,墨藍色束腰束袖裝,領口袖口都是用金絲線繡得合歡花,因為我的披風過于顯富,所以里面就簡單吧!
“公子,您收拾好了嗎?”水寒又一次滿身是雪的進來了。
“好了,雪這么大?”我有點不想出門了。
“公子,馬車內給您放了小火爐,溫度已經上去了,不冷”水寒看出我的心思趕緊開口道。
“行吧!你給姬晟說了嗎?就你和糖糖帶幾個人跟我去吧,他和烏潼留下”我吩咐道。
“說了”水寒笑道。
“那行,走吧!”
糖糖給我披上披風,果然是孤皮的,重量都很…不過保暖效果絕對第一。
出門便是大雪紛飛的世界,也是很美,從我的主院走到正門口大概十五分鐘,也感覺不到冷了,只是看到個讓我無語的人。
“不是讓水寒跟你說了嗎?你不用去的”我無奈道。
“是,屬下知道,就來送公子”姬晟拱手道。
“送什么送啊!我就出去聽個戲,你…”
“主子出府,屬下若是不送,那就是不敬之罪”姬晟笑道。
“隨你吧!不嫌冷你就送,但你今晚不許在大門口等我,這是命令,除非你想抗命不尊”我頭疼道。
“這…是,屬下遵命”他邊扶我上馬車說道。
“你怎么也在啊?”我一上車就看到烏潼在里面弄火爐。
“天寒地滑,屬下…不放心您出去”烏潼不知所措道。
“真拿你們幾個沒辦法”我無奈的坐進主塌上,糖糖也跟著進來坐到一邊,水寒還是老規矩騎馬領頭,后面帶了六個護衛。
馬車剛一起步,姬晟就帶門口送的幾人拱手道:“恭送主子。”
我聽了扶額頭疼的厲害,這古代禮儀多得讓人無語啊!尤其是姬晟,對我那絕對可以說是無時無刻都禮儀周全的要死。府中下人看到他的樣子,就更加不敢失禮了。
“烏潼,到了江府你就呆在馬車上,反正有火爐,不會冷,要是困了你就睡會”我扶額開口道。
“是”
因為大雪覆蓋了地面,又還一個勁的下著,所以馬車行走的特別慢,怕會打滑,街上今天人跡罕至,偶爾有一兩個人小跑而過,行色匆匆。往日半個時辰的路程,今天差不多走了一個時辰,可算是到了。
糖糖先下車,放好腳凳,我臨走時把一盒子干果放到烏潼面前:“吃了”說要便下車去。
“爺,您小心點”糖糖仔細的扶著我。
“無心哥哥,你來了”江鶴大喊著跑了出來。
“少爺您慢點,當心滑倒”后面的仆人大喊著。
“鶴兒,慢點”我也提醒他。
“無心哥哥”他一下就撲到我懷里。
“鶴兒又長高了哦!”我摸摸他的小腦袋笑道。
“那是必須的,鶴兒長大后要像無心哥哥一樣,成為文武雙全的大人物”江鶴胸有成竹的說道。
“人小鬼大”我敲了下她的額頭寵溺道。
“月月拜見表哥,表哥你來了”月月也出來迎我。
“月月表妹”我也拱手道,自從上次和她吃了一頓飯,那點僅有的好感直接沒了。
“表哥一路過來凍壞了吧!快請進”月月笑道。
我點點頭,剛抬腳準備進去,就有一輛馬車緩緩而來,看樣子是來江伯伯家的。
“伯母還有別的客人”我問月月。
“回表哥,并沒有,可能是金鳳樓的歌姬吧!姨娘聽她琵琶彈的不錯,所以今日剛剛有機會便叫過來彈幾曲”月月回道。
“琵琶,不是說聽戲嗎?”
“是請了戲班子,但是開戲前聽幾段琵琶也好啊”月月不解的回道。
馬車來到府門前,馬夫趕緊下去放好馬凳,一個面熟的丫鬟先下來了,果然是依依,人生無處不相逢啊!
“表哥,我們先進去吧,她一個歌姬,有下人接呢”月月滿臉不屑道。
我沒有理會她,直接幾步走到依依的馬車旁,等她剛一探頭我便伸手,示意扶她下車,依依見到我一臉吃驚,呆呆彎腰站著,不說話也不動。
“怎么?不想下來了,我胳膊都酸了”我笑問。
“啊?哦!”依依嬌羞把手輕輕放到我的手心。
“看吧!我說咱公子會撩,你們還不信”水寒靠近糖糖小聲道。
“經驗老道,招花惹草啊!”糖糖點頭同意道。
反觀月月氣的都快把手帕撕碎了,一下車依依就趕緊把手抽走。
糖糖和水寒互看一眼,趕緊拱手:“依依姑娘。”
依依也半蹲給他們倆還禮,而后又半蹲給我行禮:“拜見藍公子,不知公子您為何在此?”
“哦!是…”
“是我姨娘宴請表哥來聽戲的”月月幾步走到我面前打斷我的話。
“這位…是?”
“我是江刺史的夫人和我母親是一母同袍,你說我是誰?”月月高傲道。
“拜見小姐”依依趕緊乖巧行禮。
“哼!免了”月月不悅道。
“水寒,這還沒進門呢,我就聞到火藥味了,這兩姑娘會不會為了咱爺打起來啊?”糖糖低聲問道。
水寒白了他一眼,趕緊出來打圓場:“公子,外邊雪大,您不可久凍,我們要不先進去?”
“對對對,無心哥哥,父親在中堂等你呢,我們進去吧!外面太冷了,這位漂亮姐姐也一起吧!”江鶴終于有存在感了,還嘴特甜的開口。
“好,就聽鶴兒,依依走吧!”我說完便直接帶頭進去,江鶴蹦蹦跳跳跑到前邊,依依靜靜的跟著,只有月月和她的侍女沒動。
“小姐,你不能在這時候賭氣啊!”一旁丫鬟提醒道。
“氣死我了,你看表哥看她的眼神,那么溫柔,為什么對我總是冷冰冰的,一個妓女,塌憑什么”月月怒道。
“小姐,不可失言,她就是一個妓女,跟您怎么比”
“哼!走了”月月負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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